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👉2020年台灣無貧困推進論壇⼁演講精華 -8




👀貧困的污名與看見​

【2020台灣無貧困推進論壇〡我們與貧困的距離】人生百味的負責人巫彥德先生,分享他對於無家者等貧困對象的長期服務經驗,試著揭開貧困的成因,與社會對貧困者的長期污名化所導致的結構問題,並探討重新連結的可能。


巫彥德(人生百味文化建構協會負責人)


你再叫我一次我就先殺了你之後我再自殺


在艋舺公園這裡,社區會組成巡守隊,而巡守隊的組成就是暴力的開始。我曾聽到當地的社工說,在那邊睡覺的無家者,不斷被巡邏隊半夜叫醒,到了第三次之後,他就拿一把刀出來,插在樹上說「你再叫我一次我就先殺了你之後我再自殺!」這巡守隊存在非常沒有道理,他們存在是為了什麼?原本是為了社區的安全存在,可是他們反而創造了更大的危險、更多的暴力。社區巡守隊想要社區安定,若是他們要設立社區自治的條例或是規範,有可能找這些失去者來開會嗎?不可能,那些人絕對會被排除在討論之外,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想像這些失去的人、這些喝酒的人、這些在生氣打鬧的人,如何跟你一起開會?所以我們看到的社會是進行這樣的排除,如此的社會是強烈地注定了貧困者的聲音,一定會遺落在制度的設計裡。


這個社會制度的設計並不全面,它只給一定程度以上的人,在這程度之下被視為不是人


有個我常提到的故事:所謂的無家者就是沒有家和住址的人,因此他們去工作的時有人會問他有沒有聯絡電話,他沒有電話所以去申請,然後在申請電話的時被問說有沒有住址?沒有住址,OK,沒辦法 - 死循環,而你根本就跳不出來。代表這個制度設計裡面從來沒有考慮,有沒有人是沒有家或沒有電話的?有沒有人是這兩件事都沒有的?所以這個社會制度的設計並不全面,它只給一定程度以上的人,在這程度之下被視為不是人,我不是說這個制度設計有很多歧視、偏見,或是很冷血,而是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,或是根本就忘記了有這樣的一群人。


我們在辦「#貧窮人的台北」活動時,我們前兩年就會忘記一些事,比如有些場地在二樓,在有障礙的空間,我們就忘記身心障礙者沒辦法進來。到第3、4年,有精神疾病者的夥伴加入之後,他們就說,展覽有一些智能障礙的小朋友可能看不懂,建議我們設計成易讀手冊。因此即便是我們在思考這些事時,都已經站在比較邊緣的位置,都還會忘記比我們更邊緣的人、或相對於我們邊緣的人,那整個制度設計怎麼可能不漏掉他們?


在污名之下人是難以團結的


當一個人持續地被污名,他會隱藏起這件事,即便他們都身處在同一個地方,可能還互不相識,這些人身處在如沙子般的散沙狀態,沒辦法集結。我發現在很多工作中,例如說身心障礙、兒照發展裡,多半都會有相關的權利團體,就是弱勢者相關的人,他自己和他的家人、朋友,會集結成一個權利團體,站在他們的角度裡面來告訴這個制度應該怎麼改變。可是有沒有無家者的組成團體?幾乎沒有。有沒有拾荒者組成的團體?完全沒有。有沒有街賣者組成的團體?有,是前兩年才出現的「@新巨輪協會」。所以我們發現,在污名之下人是難以團結的,就好像每一個弱勢者都躲在自己的櫃子裡,像早期的原住民或同志議題,人都躲在櫃子裡,而且互不相識。台北車站就是這樣的現況,那邊的無家者通常就算同睡一處,同吃好幾個月的便當,彼此都還互不相識 – 不知道隔壁的人為什麼在這裡?不知道他是誰?也許有綽號,可是本名都不知道,所以人在這個狀態根本無法互相連結。


我們的夥伴@社區實踐協會,他們發現即便住在同一社區裡的單親媽媽,就算住在隔壁都不一定互相相識。在他們協會成立據點之前,這邊的弱勢家庭是一個個搬來這個房租便宜的社區,大家在這裡就如同散沙一樣,我在那裡的時候,就感覺到樓上不認識樓下、左邊不認識右邊。那麼我提一個有趣的概念:今天想像有兩個單親媽媽,她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,都帶著孩子卻又需要工作,但她們的孩子很小,因此無法工作,所以兩人都面臨到工作與帶小孩的困境,今天若她們互不相識,那就是兩個家庭的個案。可是如果她們兩人互相認識呢?那其中一個媽媽能不能帶兩個小孩子,有可能,而另一個媽媽出去工作後,也能給幫她帶孩子的媽媽一點錢,那就創造了改變。


因此人無法連結這件事,到最後就是大家都沒有工作 - 一個生態的破壞。如果我們的工作一直都認知在個人層面,而不是社區工作的話,到最後你要救的個案根本救不完。所以如果取得機會,我們要就讓貧困者的聲音參與在我們制度的設計裡,那麼總會發生什麼改變,


#人生百味

#無家者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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